未来中国最好的省份,依然是广东;我最看好的城市,依然是广州。
广东的牛,不在外在的那些大路大楼,那些全国哪里都有,广东的牛是内在的精神气质。一个地方好不好,就看他们怎么对待最底层的民众,能够对底层有善意,自然不会苛待、欺骗来投资的企业家。最近网上有些说法,说广东企业今年在疫情中受到重创。
有数据显示,今年1-6月份,广东省的全口径财税收入14132亿,较2019年同期的15976亿下降了11.5%。而上半年广东公共财政支出8237亿,较2019年同期的支出9002亿,降幅8.5%。
当然,这个说法没有错,在经济大势之下,广东的财政贡献和能力确实在下降。而在四大一线城市里,广州在很多事情上是最没有参与感的,这二十年来的风口,广州基本没赶上。不管是因特网、新能源、无人机还是移动通信,广州好像都乏善可陈。20年前广州做什么,现在还是在做什么。单说经济发展,四大一线必须是上海老大、北京其次、深圳第三,广州忝居末尾。但是我想说的是,未来中国最好的省份,依然是广东;我最看好的城市,依然是广州。
我不是广东人,但一直感觉这是最有活力的地方,人情味和办事效率,在全国来说都是数得上的。前几天我去广州出差,住在一家年代有点久远的五星级酒店。讲真,从硬件设施上来看已经有点旧了。在办理入住时,前台问我要吸烟房间还是无烟房间?我说要个吸烟的,前台马上说那给你送个烟缸去。我刚上楼开门,服务员就把烟缸送到了,效率很高。在整个入住过程中,各种服务都很贴心让人舒服。
我跟同行的朋友说,广东是卖服务的,这在全国真是很大的优势。
广东的牛,不在外在的那些大路大楼,那些全国哪里都有,广东的牛是内在的精神气质。我用一些词来说,就是包容、实干、真正的大气。一位东北前领导今年在“2020东北亚经济论坛”上的讲话,把中国的南北——东北和广东做了非常有意思的对比。我想作为一个在东北工作多年的领导,他做的对比是有价值的。第一是地域文化,他说广东自古是中国著名的商埠,对外开放的门户,华侨最多,商人最多,商机最多,商业文化悠久,生意气息浓重,经商意识最强。广东人的观念是以利益为重的,工作性质不分国有与民营,不分高贵与低下,不分八小时之内还是之外,只要有钱赚,什么都可以干。而东北呢?人们的观念还是重机关、国企、大城市、好行业,爱面子、讲虚荣、重人情,生育意识低,人才不愿下基层。第二是政府效率,他说广东商官多,工作效率高,服务意识强,会抓住商业机会,因而会更多的创造效益。东北“政官”多,宁愿错过也不犯错,政府机关门难进、脸难看、事难办的现象虽有改现,但门好进、脸好看、就是事不办的现象普遍存在。对“商官”的考核要看经济指标,“商官”自然倾向于经济效率,而“政官”则侧重于政治业绩,只要政治上不出问题就行。第三是企业家精神不一样,广东的企业家习惯在市场上找机会,而东北的企业家习惯在政府里找机会。他说他接触的广东民营企业家,可以说没有遇到一个西装革履、油头粉面的厂主,他们大多穿着朴素,老头衫、大裤衩、大托鞋甚至成了标配。但是,只要谈起项目、投资、商机,他们比谁都积极有精神,有空就钻,而且后续服务也非常好。而东北的的民营企业家,就缺乏这种积极竞争的企业家精神。干工程、生产产品,往往挖门掏洞找关系,求领导打招呼,甚至请客送礼,贿赂关系人,而不是以自身的实力去争取商机。最后,他说的是人才力度,虽然南北两地都出台各种光鲜政策,抢人大战如火如荼。结果,还是“孔雀东南飞”的多,很少“东北飞”。这里的关健是,广东是真情实感、真金白银地去落实,政府和企事业单位各显其能。数据支持了他这种说法:从2013年开始,东北地区常住人口持续7年净流出,合计流出了164万人。目前,东北地区只有沈阳、大连、长春等少数几个重点城市人口处于净流入状态,黑龙江几乎所有城市人口都在净流出。
我对东北很有感情,因为我的父亲在那里工作过10年,到现在他的口音都有一股东北话的味道。我记得有一年东北黑社会特别猖獗,我就问他是不是东北人都很凶,他脸上浮现出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,他说看上去有点凶,但其实很敬畏领导。我一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,直到我交了一个在新加坡工作的好友,他是纯正东北人。他跟我说,他们那的人做事都要找关系,如果像他们家这样没关系的就惨透了,必须出来工作。领导掌握一切资源当然都敬畏领导,发自骨子里的敬畏。但对社会地位低的,就真的会凶。原来如此。
由此,广东的另外一个巨大优势,也浮现出来了,那就是市民社会讲究平等,讲究包容,特别是对底层群体的包容。前几天看到一个新闻报道,把我感动了好久:
一个河南残疾人老朱,带着一家几口人在广州乞讨10多年,居然培养出一个大学生。他的大儿子也是一位残疾人,好在小儿子是个健康的孩子,在广州能有学上,通过乞讨能吃饱饭。而且更重要的是,这家人说,他们在广州不憋屈,在其他城市,他们经常遇到冷言恶语,甚至是暴力对待。老朱说,广州人特别好。他们经常在大佛寺这样香火旺盛的寺庙附近乞讨。广州信众初一十五都会前来烧香拜佛,也会施舍给有需要的人。社区的人知道他家的情况后,会送来一些生活用品,也会给孩子安排作业辅导。今年,小儿子考上了广州的重点大学,这一家人终于有了希望:
▲9月5日,老朱从儿子手中接过广东工业大学的录取通知书,激动不已。我经常说,一个地方好不好,就看他们怎么对待最底层的民众,能够对底层有善意,自然不会苛待、欺骗来投资的企业家。老朱一家走南闯北,去过无数地方,最后选择广州落脚扎根,这种社会底层的选择,最能说明问题。大路、大楼、各种基础设施固然重要,各种对企业的扶持政策固然光鲜,但一个城市的真正名片,是这里的人会怎样对待外地人和底层人,这里的官员到底是以什么为标准看到自己管理的城市。广州掏出了一张最美且无法复制的名片。广州,是个伟大的城市,广东永远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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